&esp;&esp;金爻却没有立下反抗的心思，反而有些慌乱：沈灼怀怎会提出这样的疑问？难不成赤祸真将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了？他目光与沈、司二人相对，又很快败落似的收回。
&esp;&esp;“……”金爻张了张嘴，却不知说什么。
&esp;&esp;他只知道，若沈灼怀真发现了真相，那他们狺人一族，便多要人头落地。
&esp;&esp;只是逃一个狺女，这没什么；险些杀一个和尚，这更没什么。可这一切如果被查到牵扯到……那就不是解决一个苍川治安官能够轻易掩盖的了，更别说已过去一夜。
&esp;&esp;可正当金爻拼命思索到底要不要说，到底要说多少的时候，也正当沈灼怀与司若离真相不过半步之隔之时，一个意外的消息，不，一连串意外的消息又打断了这堂审讯。
&esp;&esp;赤锋的女儿赤妙回来了，要求与父亲见面。
&esp;&esp;但赤锋死了。
&esp;&esp;和赤祸一起死在冰冷、潮湿的地底水牢里，等两具尸体被衙役发现的时候，已经浑身僵直，眼睛瞪得大大的，像是不敢置信死前见到的一切，有人舌头却被人割断了，处置垃圾一般丢在身侧。
&esp;&esp;是狺人处背叛者的原则——
&esp;&esp;“敢以用舌头说的，就命其归天后无话可说。”
&esp;&esp;作者有话说：
&esp;&esp;早上好（困）
&esp;&esp;第111章
&esp;&esp;这一连串的事件，不过发生在一个时辰之内。
&esp;&esp;今日本轮到孟此凡休沐，却接连撞上沈灼怀与金爻两人斗法，即使他觉没睡醒衣服也没穿好，也不得不提着还没束紧裤腰带的裤子匆匆跑进府衙，报告这些个糟糕的消息。
&esp;&esp;如同凝结的、几乎能将金爻逼得上了绝路的气氛突然被孟此凡打破，一方恼怒，一方庆幸。但无论如何，事在眼下，总要先拿个主意。
&esp;&esp;孟此凡是背过身去与沈灼怀和司若说这些事的，并没有叫金爻听到，只是眉眼间的愁绪怎么都遮挡不住：“……地牢看守不力，是属下之罪，可如今……”
&esp;&esp;司若与沈灼怀神色复杂。
&esp;&esp;现下审金爻已经到了箭在弦上，不得不发的地步；然而严防死守的大牢被破，两名重要狺人证人还被残忍杀害……他们不得不斟酌到底先要处置哪方。
&esp;&esp;赤妙回来的确是个好消息，至少他们能不听赤家或是狺人的一面之词，但却没料到赤锋赤祸的死亡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。而金爻……沈灼怀面色复杂，他望向金爻，原本被步步紧逼，露出慌忙颜色的狺人土司似乎又再度恢复了原本的气定神闲，哪怕供述突然被打断，也没有显露出半点的好奇。
&esp;&esp;见到沈灼怀望向他，金爻甚至朝他点头笑了笑，做了个手势，示意他不必会自己。
&esp;&esp;沈灼怀收回目光，同时微不可察地扫了孟此凡一眼。
&esp;&esp;不得不说，孟此凡的出现，注定了他们先前的所有努力，都要失败。
&esp;&esp;原本谈判这种事便不得轻易打扰，两方任何的细微来往就像是一根快断细绳的两端，每一次交锋，都很可能决定了最后结果的成败。他们原本是能诈出金爻、狺人那些隐秘的事的，沈灼怀总觉得，这事情一定不同寻常。这叫他不由得怀疑起为官多年却还冒冒失失的孟此凡——他是真的觉得事态紧急，还是为了掩盖什么？
&esp;&esp;司若却道：“再试最后一次。”
&esp;&esp;若不试就什么机会也没有，但要再试一次，说不定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。
&esp;&esp;沈灼怀明白司若的意思，屏退孟此凡过一边去。
&esp;&esp;“孟大人，既不是什么大事，又何必这样急匆匆进来打搅。”他话虽是对孟此凡说的，却半点余光也没有给他，而是如同一只盯着猎物的雄鹰一般，凝视着堂下金爻，“不过既然有事——土司大人，还是快些交代明白，莫要误了我们的时间。”
&esp;&esp;金爻不想矛头突然转回自己，脸上笑容僵了僵，索性又扮起糊涂来：“可不知大人在问什么。”
&esp;&esp;方才在沈灼怀逼问之下，他的确有过将一切全盘托出的念头，那时他以为沈、司二人一定从赤祸口中问出了什么，只差临门一脚。但孟此凡突然打破那种凝重气氛后，电光火石间，金爻却突然想通！这二人不可能知晓他族狺人如此阴私，哪怕是赤祸真要背叛，也得估摸估摸投靠中原人能有什么好处——他们做的，也仅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