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很快,他反应过来,直起身。
&esp;&esp;一只毛乎乎的东西螺旋飞天式地从茅草屋顶上飞扑下来,准确无误地叼住了他的一缕头发——这是无时无刻都饥肠辘辘的小东西每天早上准时打招呼的方式。
&esp;&esp;司若顺手把它从脑袋上摘下来,捏了捏它的喙:“沈灼怀不是在外头吗?怎么不去找他要吃的。”他两步走到门边,正欲唤人,却听到外面愈发真切的争执。
&esp;&esp;司若皱起眉头。
&esp;&esp;是沈灼怀在和孟此凡吵架。
&esp;&esp;很奇怪。
&esp;&esp;按孟此凡这等上司的话就是天命的人来说,哪怕心中有一万个不愿,也不可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忤逆沈灼怀,除非沈灼怀提出了什么连孟此凡都觉得不合的要求。
&esp;&esp;司若拉门的手滞住了。
&esp;&esp;他想起昨夜迟将暗暗提醒他的那个可能,心房不安地跳动起来。可同时,那个足够叫他熟悉的、怀念的怀抱和亲吻又告诉他——毋庸置疑,一切不过他的过分多疑,沈灼怀就是那个沈灼怀,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。
&esp;&esp;门突然被拉开,头一回胆子大到和沈灼怀叫板的孟此凡怔了怔,闭上了一直叭叭的嘴,好像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大逆不道:“哈,哈哈,司大人,把你吵醒了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