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吕胜听到司若的要求,目光一厉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!”
&esp;&esp;司若静静地看着他:“没什么意思。”他朝吕胜身旁的官兵伸出自己的双手,示意他们可以把自己绑起来,“很不巧,我是个仵作。南川案和金川案是我破的。”
&esp;&esp;南川金川两案,不说名动京城,但至少在他们自己内部,很是传了一阵。毕竟两案都究奇诡谲,牵扯众多,甚至惊动了圣上。吕胜虽只是京城最无足轻重的一个巡捕,但自然也与同僚暗自惊讶过其中之难。
&esp;&esp;“这两案都是你……”吕胜指着司若,忍不住重新将他打量一番,“你这样年轻……”
&esp;&esp;“就像有不在声高,我年纪虽轻,也不代表我不能破案。”司若只道。他又看了看马复,马复脸上神情更是灰暗,口中一直喃喃着什么,好像是“不可能”之类的话,似乎完全不敢置信。
&esp;&esp;也不知是到底在不敢置信些什么。
&esp;&esp;但吕胜毕竟不是此案的负责人,他想了想,提了个折衷的建议:“没有上头命令,我没办法让你看尸体,不过我可以先将那小姑娘是怎么死的告诉你。”似乎是想到什么,他面上露出一丝不忍,“她被人剖开心口,挖走了心脏,流干了全身的血死的。”
&esp;&esp;“什么?!”司若顿时一怔,虽然他心头多少有些预感,但此刻预感成真,仍旧是叫他心头大恸,“你说她被挖了心?!”
&esp;&esp;吕胜悲痛点头:“是。”
&esp;&esp;司若与沈灼怀交换了一个眼神,立刻道:“我想我们需要换一个条件了。”他快速道,“我与沈大人——先前便在调查一件取心案。我与你回京兆府,等清明身份,我要立刻看尸体!”
&esp;&esp;“这……”吕胜仍有迟疑。
&esp;&esp;“我愿以我身家性命做担保。”此时,温岚越站出来说,“吕巡捕,日后若是出问题,我等自会承担,绝不会牵扯到你。”
&esp;&esp;温家长女的承诺,向来是很有分量的,更何况她还是御前红人。
&esp;&esp;吕胜抱着得罪谁都是得罪,反正他一开始能被赵府尹安排这任务,赵府尹也一定没抱着什么好心思的想法,咬咬牙应下了司若的请求:“好,我就破这个例!”他朝结结实实堵着门的属下们一摆手,让出路来,“此刻府尹大人不在,负责处这个案子的是林少尹……他向来公正不阿。”吕胜含糊暗示道。
&esp;&esp;司若一等人自然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,朝他道谢。
&esp;&esp;唯有队尾的马复,大概是因为一时之间听到太多令他无法接受的讯息,仍处于震惊之中。
&esp;&esp;高堂明镜,牌匾空悬。
&esp;&esp;红日当空,但屋里却照不进一点太阳,森森冷气笼罩着四周。两排手持水火棍的衙役低喊“威武”,长棍敦敦跺地,发出闷而沉的响声。不一会儿,一个身着靛青长袍,头戴官帽的年轻官员从后堂匆匆走出,他长相周正,眉目间有股让人能够信任的气质,见到堂下众人,官员坐稳,轻拍惊堂木。
&esp;&esp;“堂下何人,报上名来。”这想来就是那林少尹了。
&esp;&esp;吕胜说他公正不阿,面相看起来的确是个稳重的,只是年纪轻轻便做到少尹的地位,叫人不敢小觑。
&esp;&esp;司若与马复皆被捆缚着双手,只不过司若镇定自若地立于堂下,而马复却被两个巡捕营的人压跪于地,似乎是这样待遇的差距叫他赶到心中不平,他乱发间的那双鼠目里,隐隐露出一些遮掩不住的火光。
&esp;&esp;司若大大方方地告知了姓名、籍贯等身份,微微侧目看了身侧马复一眼,见他依旧沉默,便索性将所遇之事向那林少尹说了个完全:“……是否有诬告之嫌,还请林大人决断。”
&esp;&esp;听到“诬告”二字,马复脸色白了白,挣扎起来:“我妹妹之死,皆是因司若出现!若不是他、若不是他……”他说到一半,好像又被什么东西给打乱了思绪,“她……她可以不必……”
&esp;&esp;那林少尹并没有听凭他们二人的任何一言,沉思片刻后,便唤来了身边师爷,叫他递上尸格,细细翻看。过了一会,他将目光投向堂下站得笔直的司若:“司大人……也是个仵作?”
&esp;&esp;“是。”司若不卑不亢道。
&esp;&esp;林少尹点点头:“本官知晓了。”
&esp;&esp;林少尹一拍惊堂木:“马复,你说说你是何日何时发现你妹妹瑛娘出事,又为何一口咬定杀人者便是你眼前之人?”他声音不算得大的,却好像吓得堂下的